雙手環抱大腿蹲在小狐丸身邊,隨風擺動的墨藍髮絲下,是一張沒有展露表情的臉,無聲無息地看著小狐丸挖開小小的窟巄,在他點頭的默許下,小狐丸才把他手中捧著始終沉睡的小松鼠放至窟巄裡,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土一點又一點地埋進窟巄內。

「小松鼠最後還是沒醒過來。」看著小狐丸在凸起的小小山丘後面立起小石頭當作石碑,三日月宗近淡淡地惋惜。

「三日月,想哭就哭吧。」不哭也不笑,毫無表情的臉讓小狐丸十分擔心,他的弟弟表情可沒有這麼沒有溫度,一手把對方帶到胸前,下巴靠在他髮窩上,一下沒一下地拍打對方的背安撫情緒。

「哈哈,謝謝小狐兄長。」帶點因布料導致悶聲的笑語,隨著溫柔的安撫下語氣變調。

雖然懷裡的人兒只是把自己的身體極力縮進這個給他溫暖的懷抱裡,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但是輕輕地撫順墨藍髮絲的小狐丸仍然不停止地在他耳畔輕聲安慰,身體不敢隨意移動,更不敢大肆地呼吸干擾到懷裡開始流淚地人兒。

「即使把兄長的衣服哭到溼答答也不打緊,因為兄長的懷裡都是三日月可以恣意妄為的地方喔。」小狐丸低頭吻一吻隨著哭泣顫抖的髮窩,他輕聲地安撫還在壓抑自己情緒的弟弟。

「嗯。」得到兄長的特許,三日月宗近失控地放聲大哭,對於第一次面對死亡的孩子來說,死亡是件殘酷又不知道怎麼面對的事。

三日月宗近哭了許久時間,直到眼淚總算不再流下才慢慢抬頭盯著一直安撫自己的兄長,緩緩啟口,「承蒙兄長大人的照顧。」

「噗嗤,怎麼哭完就學起大人說話方式了。」三日月宗近吐出帶點哭腔又稚嫩的聲音模仿起大人致謝的方式,只差沒有學大人跪下磕頭的可愛模樣,小狐丸忍不住莞爾一笑。

「小狐兄長,請別嘲笑我。」三日月宗近鼓起腮幫子表達抗議,說實在原本覺得一抬頭看見自家兄長看待自己溫柔的雙眼,心臟就跳得很快,快到他覺得自己會死掉,明明自己是付喪神的說,應該不會像人類一樣有情感吧?

「是笑你可愛。」哭紅的眼眶帶點水氣的雙眼,朦朧卻有點迷幻,小狐丸格外想疼惜對方,內心卻又有種莫名興奮感,有種很想對方在自己眼前哭到亂七八糟的感覺。

這感覺很奇妙,從來沒有會看到人哭紅眼睛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忍不住心中佩服起今劍兄長一眼看的出來自己會這麼疼愛弟弟。

「小狐兄長的狐耳也很可愛啊,一直抖個不停。」不滿自己被對方嘲笑的三日月宗近,扁嘴反擊對方無意識抖動的狐耳。

「果然寵壞你了。」被對方戳破某方面心思的小狐丸,有些無奈的捏一捏正跟自己鬥嘴的臉,他想他還是喜歡之前對他逆來順受的三日月宗近,不過現在耍壞心眼的三日月宗近似乎也不錯,能從壞心眼中找到樂趣。

「唔。」找不到反駁對方的機會,三日月宗近只好順應對方在自己臉上捏好幾把。

「好啦,我們來玩遊戲。」看到深藍瞳孔快溢出滿滿不悅的思緒,小狐丸立即鬆開手,撫摸那發紅的臉頰賠不是。

「哈哈,甚好、甚好,今天還是要玩捉迷藏嗎?」一提及到玩遊戲三個字,孩子好玩的天性隨即展露無遺,壓根子忘記自己方才腦子想著如何對自家兄長報復一番。

「嗯,不過今天是父親大人當鬼。」頷首,小狐丸牽起對方的手往某一房間前進,看著走在自己側邊的人髮絲隨著步伐躍動,隨著陽光發光的髮下是一張什麼都不知道的臉,他沉下表情,略有所思。

 

匡啷,拉開壁櫥的門,裡面有一層小小的空位可以躲藏,三日月宗近明白對方指示的走進去雙手抱著大腿安份的坐著,隨即小狐丸離開,再次出現在壁櫥前時,他小心翼翼的捧著刀出現。

「兄長,為什麼連我的本體也一起帶過來?」小狐丸把刀小心翼翼的放進壁櫥內,等擺放到滿意的位置才露出安心的笑容,對於腦子裡都是要準備玩遊戲的三日月宗近來說,小狐丸把他的本體抱過來是件無法理解的事情。

「因為今天的鬼是父親大人啊,等遊戲結束時,我再來找你,你要乖乖地躲好喔。」撫摸探頭出來滿臉困惑的腦袋,小狐丸耐心的解釋對方的疑惑。

「嗯,那兄長跟我一起躲這裡。」原本三日月宗近安分地縮回壁櫥裡坐好,看到小狐丸要準備替他拉上壁櫥門一人獨自離開時,他立即探頭拉住對方的衣角阻止對方離開。

「不行啦,這裡太小了,你坐起來會不舒服。」面對雙眼眨著無辜二字,小狐丸決然還是為了對方躲藏舒適度拒絕對方的邀請,但他依然沒有把捉住自己衣角的手拉開。

「哈哈,兄長這裡還有個空間。」小小往角落挪動自己的屁股,儼然沒有要讓對方有藉口離開的機會。

「三日月,真的是令人困擾的孩子。」抓住衣角的力道比剛才抓得還要緊,這舉止說明了不容對方拒絕的意味,小狐丸嘆了口氣,對於自家弟弟為所欲為的任性,已經快到達無法控制的程度。

他小心地鑽進壁櫥裡,果然裡面位置跟預料中一樣有點狹小,兩個孩子坐在裡頭加上壁櫥內還擺放一把刀以及棉被等等其他雜物,整個壁櫥的空間完全都被填滿,小狐丸無奈地再次嘆氣關上壁櫥門。

不久,身體呈現弓形的三日月宗近總算吃到手腳不好伸展的苦頭,雙眼瞟向棉被,打起驅趕周遭東西的主意,「把棉被丟出去好了。」

「不行啦,這樣父親大人就知道我們躲在這。」知道三日月宗近說出這樣話就表示雙腳開始發麻,為了防止對方跑出去的小狐丸低頭按摩起對方的腳,好舒展雙腳的不適,隱約看見對方眉頭皺起,小狐丸有些心疼地啟口說服,「那我還是換地方躲好了,這樣你躲起來比較舒服點。」

「不要。」即使雙腳麻到沒知覺,三日月宗近依然果斷拒絕對方的提議,他深怕對方不明白自己拒絕的原因,帶點害羞接著說,「我一人躲在這狹小又暗的地方,很怕兄長把我丟在這不管。」

「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明明說話的聲音有些怯弱,甚至音量小聲到快聽不見,但是在他耳裡卻異常的大聲。

原來三日月跟我一樣怕對方拋下自己不管啊。

「不過為了好躲藏,你坐在兄長腿上好了,小心移動喔。」三日月宗近小心地站起來,站起來的雙腿有些顫抖,小狐丸趕緊伸長腿讓對方跨坐在自己身上舒緩腿部的不適。

「哈哈,甚好、甚好。」身體如同植物等到久違的甘霖般緩緩向四周舒展手腳,三日月宗近舒服地伸手環抱對方的身體,頭在對方脖子上蹭了又蹭。

「三日月,你安分坐好啦。」對方一時開心過了頭,沒考慮到自己身在何處,對方的頭在他脖子上磨蹭,細碎的髮絲搔得他脖子直發癢,磨蹭的力道持續加大到帶動全身身體都貼在對方身上挪動,對方的臀部不偏不移地在他下身上磨來磨去。

香甜的體味打轉鼻腔深處,稚嫩的小巧不停止地在他腹部上來回掃動,全身燥熱、難耐的他趕緊抱住對方不要再隨意亂動,如果再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好的、好的,話說兄長好熱啊,是生病了嗎?」對方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三日月宗近聯想到自己生病的時候,全身發燙、聲音沙啞,那種全身不舒服的感覺讓他開始擔心起自家兄長。

「沒有生病,大概是壁櫥裡太熱的關係,等遊戲結束後就會好了。」小狐丸抱緊對方的身體,盡量保持平常的語氣回答對方。

雖然貌似保持孩子的思考模式,對於現在快脫離孩子時期的小狐丸來說,他大概知道現在身體的反應是什麼意思,可是為了還沒架構起情慾想法的自家弟弟,甚至還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一樣感覺,所以基於前面原由他願意再忍耐些日子。

等到三日月身心都成熟的時候──

※※※

「雖然聽聞過刀有類似刀靈這玩意兒,但是我三番兩次來都撲空,似乎對我有點說不過去。」黝黑的男人舉起茶杯抿一口,最近他只要一沒事便來窺探傳說中最美的刀,每每一來得到的卻是可笑的結果。

他想這刀匠是不是怕自己給不出好價碼,所以都推說刀靈會擇主等等摸不著頭緒的話語?

「大人,小的實在非常抱歉。」男人聽得出對方壓抑住的憤怒,但是除了趴下道歉外,就別無他法。

「算了,話說要獻給陛下的刀似乎還沒送到陛下手中?」黝黑的男人看到對方誠心的道歉便就此打住,放下茶杯藉機轉換另一來打聽的目的。

茶杯放下發出的聲響在現況格外的大聲,男人全身一震,緩緩地抬頭看向對方。

對方一手托著下巴,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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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芷睿(薰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9)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