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夢羽

剛破曉，空氣中仍保有一層薄霧，稍些涼意但不足令人寒冷。一名赤發俊秀男子沿著湖畔沉思，以往他甚是喜愛挑選這片刻人煙稀少下沿著湖畔思考，有時是剖析古文經典字句的涵義，而有時是思考國家大事。

雖自己是中央文官，但仍是一名小官。

他正緩慢滋長的野心不會讓他甘於下位，他要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勢以及使朝野風雲變色的絕對能力。

此刻刮起微風，柳絮隨風紛飛，似飄場小雪卻不似其冷意。

赤發男子深感有些疑惑其怪像，然而，伴著風傳來清脆似玉的琵琶聲，純粹而乾淨，雖形容清脆聲響但其只不過因清晨沒有車水馬龍干擾所導致，但最貼切形容就是如人低聲私語愁苦這般，沒有知音深其之愁苦。

不由得悵然欲泛淚。

男子直覺正演奏者勢必懂得自己不得他人所明瞭的大志。

隨音律尋找其演奏者身影，只見一抹淺藍坐在柳樹下半闔雙眼演奏，所演奏的曲目雖有深感共鳴但仍有陌生感，並非自身對樂曲的不瞭解，而曲調真的並非時下文人雅士所聆聽或者演奏的。而演奏者的演奏模式也相當奇異，左手仍按各音階，右手並沒有用撥子演奏而是用其白皙手指撥弄。

但是去除這些，演奏者令自己深感興趣。

皮膚白皙，線條柔和，吐露氣息似人非人、似仙非仙，披頭散髮的藍色髮絲似絲綢令人想觸摸。

「不好意思，我的演奏是否打擾到閣下的興致？」演奏者發覺有人靠近便終止演奏。

「不，並沒有。我才想跟閣下致上歉意，打擾到閣下雅致。」赤發男子柔和的回應對方。

身處名門又加上在中央官場裡打滾的他對於眼前的一抹柔和的人兒無法抗拒，尤其那雙平靜如湖面的眼眸。

對方用搖頭表示回答。

「那敢問閣下方才演奏的是什麼曲目？在下似乎覺得曲目陌生。」男子深怕對方覺得困擾，趕緊轉移話題。

「尚未完成的自創曲，還未取名。」提到關於演奏方面話題，回答話語帶點歡愉，但表情仍是不變的面無表情。

「曲目令人深感憂傷。忘了自我介紹，在下是赤司征十郎，敢問閣下姓名？」

「黑子哲也。」略待一會，緩緩回答。

「能請教哲也從何處來？」

「不記得。」

「那這般好琴藝是出自哪個師門？」

「允許我鄭重向您致歉！我除了名字以及演奏樂器外，其餘不記得。」此刻平靜的面容產生些微的悲傷，有些無助的望著對方。

「既然這樣，那沒關係！哲也是否願意住在我府下彈琴？待多久都沒有關係。」這是一個相當好的機會，遺忘過往的人兒值得帶回府裡。想到這，赤司征十郎嘴角勾起弧度對其伸手邀請。

「假如不麻煩赤司君就容許我鄭重拜託你！」黑子哲也先是有些猶豫但看見對方毫不避諱可疑的自己伸出邀請的手，他抱緊琵琶對其伸手，比對方略小的手輕輕的放在對方手裡。

「以後還請哲也多多指教囉！」

赤司征十郎緊握駐對方的手，溫柔的話語讓黑子哲也嘴角勾起很細微的弧度。

風揚起湖面漣漪，柳絮隨風飄蕩，似雪飛，不似其寒，湖面倒影兩人的美好，笑意似湖畔美景。

然而，幾年之後的他們憶從前，柳絮如同寒風刺骨般令人難敖，而笑只不過是愁苦的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