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夢羽

良久，捏在下巴的手開始游移在臉部五官、輪廓，撫摸的力道非常輕，輕的如羽毛般掃過，弄得有些癢。在粉紅小嘴要啟口前，冷不妨赤司征十郎把對方推倒在地，黑子哲也先是吃痛的瞪著對方，隨即發現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整個人被對方鎖在地板以及他胸前，對方露出什麼樣的神情黑子哲也完全讀不出來，這份神情對於他十分的陌生，在陌生中又帶著莫名的恐懼。

腦袋突然間閃過那個夢，那個自己被關在一個狹小空間且雙手被鐵鍊銬著的夢。隨即黑子哲也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個夢，那個夢只不過是一場夢。

「大……赤司君，容許我們坐著談，好嗎？」一開口的稱呼差點就說錯，幸好自己立即想到在尚未說完的稱呼馬上作修改。

「唉啊，我變大赤司啦？不過這樣談話還不錯啊！哲也。」赤司征十郎帶著充滿磁性的嗓音玩味的在黑子哲也耳邊說，尤其在稱呼對方名諱時還特地語調上揚。

「赤司君，請您別捉弄我了，我很困擾。」身體隨著對方的語調一顫，試圖平穩自己的呼吸，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話語跟平常沒什麼不同。

然而這一切偽裝正常的樣子在赤司征十郎的眼底盡是出賣對方的緋紅臉頰之可愛模樣，輕笑，「那如果不是捉弄呢？哲也覺得自己要怎麼做？」

「那我還是要照樣把我想對赤司君說的話說出來。」黑子哲也張著大眼保持鎮定的回答。

「呵。」

此刻，赤司征十郎覺得有種挫敗感，動作都到這般地步了，對方仍是這樣的反應，單純又傻愣，這樣要他如何去實現自己天天夜夜想對對方做的事情呢？

「我很喜歡赤司君以及赤司府的所有人，大家對我很好，也很珍惜我們相處的時光。」黑子哲也講到這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相處四個月之久的時光是他最寶貴的回憶，根武谷大人每每回來府裡必會帶熱騰騰的包子，爽朗的說要吃胖一點才會健康；實渆大人每天早晨總會幫他把睡亂的頭髮整理好；葉山大人總會在他無聊的時候說些城外有趣的事情，而赤司大人對他種種體貼且是他琵琶的知音，還有其他更有說不完對他的好，所以他更想為大家做一點事情，哪怕只是小事情。

「哲也是告白嗎？」赤司征十郎一手撐著自己的上半身，另一手又開始由在在對方臉龐上，臉的觸感讓赤司征十郎愛不釋手。

「算是。」

「哲也說話真是直接啊！讓我有點招架不住呢。」赤司征十郎在對方驚訝的注目下溫柔的輕吻其額頭。

因為對方溫柔的舉動使得黑子哲也接下來要說的話更顯得自己在向對方撒嬌，更似可憐的小動物。

「因為有你們這般對我的好，而我卻沒有幫上什麼忙，所以我總覺得自己是大家的累赘，是一個包袱，很怕有一天──」

黑子哲也話語還沒說完便被赤司征十郎擁入懷裡，抱緊對方的力道彷彿就要把對方融進自己身體般。

「哲也不是包袱，而且不會有拋棄哲也的那天。」赤司征十郎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檀香味道伴著話語衝入黑子哲也的心裡，使其安心，自己不自覺得把雙手環住對方的腰上。

「征君，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有理由繼續待下去，我會待到你開口說不要我的時候，到時候我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子哲也害羞的把頭塞進對方胸前，小聲開口的話語也因為悶在對方胸前而沒有傳到對方耳裡，雖然話語沒有傳到赤司征十郎耳裡，但是像極小動物般的此舉讓他開心至極。

「所以哲也因為這樣才會考慮進樂府？」赤司征十郎率先起身，站起之後便伸手把黑子哲也拉起來。

「是的，想賺點收入，減少赤司府的開銷。」頷首，黑子哲也表示對方的話語說得沒錯。

「赤司府不差哲也的碗，假如哲也的胃跟永吉一樣的話，我想我才會很困擾。」赤司征十郎坐在晚膳前開始優雅的進食。

「連一般人也很難一樣的。」黑子哲也保持平靜的臉孔小聲吐槽。

根武谷永吉食量大的十分嚇人，他一人就可以吃完一隻大山猪、一隻雞以及三斤米左右，而他一小碗飯配個青菜就差不多了。

「啊，既然哲也覺得自己沒有幫上什麼忙的話，我這裡有些事情可以給哲也做。」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什麼的赤司征十郎掛起笑容說。

「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話，我願意幫赤司君的忙。」聽到對方要拜託自己的黑子哲也有些開心的回答對方。

「那哲也以後每天彈琴給我聽、每天陪我在書房裡辦公、每天跟我一起到州牧辦公處以及每天晚上跟我一起睡。」

「請恕我鄭重的拒絕最後一項，一起睡似乎有點困擾。」

「嗯？是誰說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就會願意幫忙的？」

「是在下，但是這有點困擾。」想到那天起床時的自己，黑子哲也很想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哲也睡相差我不介意，有哲也睡在我旁邊，意外的沒有失眠，所以哲也還是不願意嗎？」赤司征十郎帶點可憐的模樣說，話語之後又再強調自己失眠的痛苦。

在對方帶點可憐的語句下，黑子哲也便只好默默點頭以示答應。

簡單用完晚膳之後的赤司征十郎開心的把黑子哲也塞到自己懷裏，幸福的把自己的下巴壓在黑子哲也頭頂上，唸起書中的意思給對方聽，而黑子哲也則有些無奈的盯著書中文字瞧。

這樣不會長高。黑子哲也無奈的在心中說著自己的煩惱。

黑雲罩著彎月下，樹上坐著 一名黑影，他把玩著手中的竹簫，玩味的呢喃。

黑子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