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夢羽

黑子哲也著一身厚重的淺藍色大衣，毛茸茸的溫暖大衣足以讓他可以待在庭院之中等著赤司征十郎回府，張著大眼直盯大門動靜，可惜仍沒有任何馬車聲音。口吐岀一團白煙，黑子哲也摩擦著手，哈氣。想到懷裡的那份禮物，內心盡是期待對方的反應，不知道對方是否會喜歡？

實渆玲央在屋內與其他人享受暖爐帶來的幸福感，發現說出去看一下大人回來了沒的黑子哲也沒有要進屋的跡象，有些焦慮的出去找對方。

「小哲，先進屋暖暖身子吧！鼻子都凍紅了！」實渆玲央找到呆站在庭院的黑子哲也，雙手摩擦對方的臉頰，臉頰的冰冷感讓他心生不捨。

「請允許我在待上一會，等等就進屋。」黑子哲也在某方面的執著是難以被勸動。

這是好還是壞？沒人可以給予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行！你看你！手那麼冰！」摸上對方的手，手心傳來的溫度皆是冰冷，實渆玲央堅決的握上他的手握，想把對方拉進屋內暖暖身子。

「哲也，等我回來讓我很開心呢！」著一襲官服，臉上帶有疲倦感的赤司征十郎仍是勾起上揚的嘴角說。

「歡迎大人回府。」

「玲央，你先進去吧！哲也的部分我來處理。」

實渆玲央看了兩人的臉一會後，便回了知道二字獨自回到屋內。

「哲也。」赤司征十郎伸手撫上黑子哲也的臉龐，臉頰雖然冰冷但是仍不影響觸摸感。

好久沒見到哲也了，哲也是不是瘦了？正當赤司征十郎糾結眼前的人是不是瘦了的時候，黑子哲也拉拉對方的衣角，示意對方注意自己。

「赤司君，生日快樂。」黑子哲也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手絹包著東西遞給對方。

「這是要送給我的禮物？」赤司征十郎看著放在自己手心的東西，內心升起暖暖幸福感，甚至腦海浮現一句要是每天都是我生日就好了。

在黑子哲也神情緊張的目光下，赤司征十郎打開手絹，手絹裡包的是以天藍以及赤紅為兩色做基礎的陰陽玉珮，玉面的光澤令人甚喜，而且這顏色背後有個民間傳說，一顆擁有七色的大石頭經過長時間的洗禮，只剩天藍色以及赤紅色相依附存，後人就用這個典故製作了飾品，其涵義也被大多人當作贈送者給被贈送者一句永世不分離的承諾。

起初自己在茶樓聽說書人在說這段傳說以及延伸的涵義都讓他嗤之以鼻，因為他不相信什麼不分離的承諾，人是個很自私的生物，他這麼堅信著人性本惡這個理念。

但是，遇見了黑子哲也就此慢慢改變。

人可以很純粹的、人可以很溫柔的以及人可以敞開心房的等等各種可能從黑子哲也身上看見這些美好。

他慢慢的從單純對對方有興趣以及有利用之處轉變成珍惜，甚至昇華成無法自拔的愛戀。

他現在也願意相信承諾以及賦予對方承諾。

「哲也，這禮物我很喜歡，不過，以後生日禮送我這個。」赤司征十郎意義深遠的直盯著黑子哲也，黑子哲也在赤色雙瞳之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我不太理解赤司君指的是哪個。」黑子哲也毫不逃避對方的雙眼，也直視對方，試圖從對方雙眼中看出答案。

「呵。」赤司征十郎嘴角勾起笑。

在黑子哲也更加疑惑赤司征十郎為什麼為此一笑的目光下，赤司征十郎雙手捧上他的臉，其唇開始摩擦他的唇，如同羽毛般輕輕掠過，黑子哲也被對方突如期來的吻有些嚇到，試圖舉起雙手推開對方，而赤司征十郎把推阻自己的雙手抓到自己的腰上，順著這個姿勢加深了吻，伸出舌頭描繪其唇形。

赤司征十郎發現對方環住自己的手越來越僵硬，有些不滿足的緩緩離開對方的唇，映在自己雙瞳下的是一張黑子哲也漲紅的臉，心動的把對方用力抱在懷裡。

「赤司君，讓我很困擾。」因為被對方埋進自己懷裡，導致對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加上他聲音被布料遮蓋住而顯得悶，使得赤司征十郎目光柔和摸著他的髮絲。

「以後我只要哲也送我這份禮物就好。」赤司征十郎滿足的吻上對方的髮旋，說。

「請允許我鄭重的拒絕您，這種禮物實在令人困擾。」黑子哲也頭也不抬的悶聲回應對方。

黑子哲也現在腦子熱的發脹，完全無法思考。

「那我還要這個。」赤司征十郎鬆開原本擁抱對方的手往後退一步，指著黑子哲也左邊胸口，也就是黑子哲也心臟的位置說。

他要黑子哲也的心滿滿都是他自己。

「我明白。」似乎因為明白而點頭的黑子哲也讓赤司征十郎再次滿足的擁抱對方。

「哲也，我好喜歡這次的生日。」赤司征十郎帶著些許沙啞磁性的聲音不停地在黑子哲也耳邊訴說，而黑子哲也則是因為被對方這麼一舉動更把自己埋進對方懷裡。

然而，赤司征十郎以為已經明白他意思的黑子哲也內心卻是曲解另一個天差地遠的意思。

赤司君，我會對您釋出忠心，不論是要做什麼，我都會竭盡幫您完成。

雪開始緩緩的飄下，大地漸漸被其白覆蓋，在飄雪中的倆人仍留在原地，似乎仍是享受這份悸動。

※※※

「開始下雪了。」

「虹村尚書令？」男子不解的看著原本坐在棋盤前的人，突然站起走到窗邊說出似乎跟剛才談話完全無關的言語。

「白金尚書，等積滿的雪開始溶化後，大地就會開始有新的面貌。」被稱為虹村尚書令的人似乎目光遠望窗外的景色，輕聲說。

「很期待呢。」白金尚書頓時明白對方的比喻，一臉期待的看著桌上的棋盤說。

「之後將是赤司征十郎帶領的新時代，未來紫原敦、黃濑涼太、綠間真太郎以及青峰大輝等人會有不凡的成果出來。」

「我想也是這幾個人，不過──」白金尚書話語有所保留，特地拉長音。

未來將是一個新的時代，但是現在的國王尚未有足夠的能力駕馭這群天才，勢必會成為另一種局面。

「現任國王做事還有些衝動，所以剛開始勢必會有摩擦。」

「現任國王還需要有人提點他冷靜、穩重。」

「不過，在春節賀年後我還是會提早交出。」虹村尚書令不慌不忙的從棋盤下取出一本奏摺遞給對方。

「辭官？」白金尚書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

「要讓赤司好好發揮其才能當然最好的方式就是我辭官，讓他坐上尚書令這個位置。況且或許只有赤司能夠提點現任國王的缺失。」

「不愧是虹村尚書令，顧全大局。」

然而在對方的稱讚中虹村尚書令並未回答什麼，只有靜靜的看著棋盤。

你會怎麼開始下這盤棋呢？赤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