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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細雪紛飛下,周圍環境沾上薄薄的白色,純潔加上寧靜的氛圍都讓這環境格外吸引人,白色圍繞的中心有一清澈的水潭,水裡深處的魚悠然自在的游動,完全沒有被天氣左右。

「水是溫的呢。」赤司征十郎伸手入水裡,水裡的溫度異常的溫暖,他畫著一圈又一圈觀察水的動靜,然而仍然沒有什麼變化。

「是的,所以很幸運不需要想辦法鑿冰釣魚。」黑子哲也手一甩,魚線劃破水潭上的霧氣,直入水裡。

「這裡應該是某一妖怪的地盤。」從周遭環境以及水潭的狀況推測下,赤司征十郎果斷的認定這裡有妖怪進駐。

當他以為自己說出這結論之後對方會有所反應,然而黑子哲也則毫無受到影響的應一聲嗯就結束這話題。

「你知道這裡有妖怪居住?」赤司征十郎挑眉看著那直盯水面的人,他有種莫名不悅的感覺。

「是的,這裡的妖怪君心地很好。」看見釣線微微抖動,黑子哲也立即收線,果然咬著餌的是一條中型的魚,黑子哲也滿意的把魚放進竹桶裡。

「在黑子醫生心裡沒有所謂的壞吧?」一聽完對方的言論,赤司征十郎似笑非笑的靠近黑子哲也,在他異色瞳孔中倒影的是那一臉天然回望著自己的人。

「我不懂你好壞的定義,再說我也有認為壞的時候。」黑子哲也覺得對方好像在諷刺自己,他有些不滿的回擊。

「那如果我這樣的話,黑子醫生想法是什麼呢?」赤司征十郎一手摸上對方的嘴角,大拇指有意無意的摩擦對方的唇角。

「嗯?」黑子哲也更加不理解的看著對方,他努力的解讀那毫無溫度的異色眼眸,怎麼努力思考就是只獲得一個結論──捉弄人的惡趣味。

赤司征十郎看著對方不太明白的回望自己,呆然的模樣更讓他忍不住輕笑出聲,他低首緩緩逼近對方唇,對方吐露出來淡淡的香氣讓他更加專注對方的唇。

碰──,橘紅的光球硬生生拆散了他們兩人,被人阻擾的赤司征十郎發岀嘖不滿的單音,往發岀攻擊的方向看去,一看清楚對方的面貌,赤司征十郎板起臉孔,冷道,「涼太?好大的膽子啊,涼太。」

「啊、啊,是小赤司,那個、那個小赤司好久不見啦!」被對方充滿冷意的眼神盯著的金髮男子乾笑的一手搔著頭說。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敘舊,我覺得我好像比較危險。」黑子哲也用毫無情緒波動的臉提醒他們自己正處在危險之中,在躲過光球之後差點掉進池潭裡,幸好他反應快用釣竿支撐自己的身體,便使得自己在池潭以及岸邊搖晃。

「黑子,抱歉。」赤司征十郎看到對方死魚眼的盯著自己,有些歉意的要伸手拉對方一把。

「我也來幫忙,小黑子你撐著點。」金髮男子也緊急的衝上前要幫忙,誰知道才衝幾步路就跌倒,湊巧的是在跌到的瞬間造成沙土瀰漫,黑子哲也被沙土塵煙弄得不太舒服,忍不住舉起衣袖遮掩咳嗽,結果撲通一聲,黑子哲也仍然躲不過落水的命運。

「黃瀨涼太。」在落水聲之後是赤司征十郎咬牙切齒的喊著闖禍人的名字

 

※※※

 

赤司征十郎仔細拉好披在黑子哲也身上原本自己穿的大衣,看見黑子哲也面前要取暖的火堆小的可憐且因為落水而溼透的衣物尚未乾,挑眉催促正在拚命尋找木材的黃瀨涼太。

而坐在火堆前的黑子哲也攢緊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鼻腔內盡是大衣傳來屬於對方淡淡的味道,一個安心的味道,抬首看著對方的側臉,頓時有點失神。

 

黑子哲也真的沒想到這個任性的妖怪君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怎麼?」原本死盯著黃瀨涼太撿木柴效率的赤司征十郎發現自己被人盯著瞧,立即目光轉移到坐在火堆前的人。

「原來赤司君蠻會照顧人的。」黑子哲也看著對方語氣充滿認真,畢竟一開始相處都是對方任性的模樣,然而這次落水之後一上岸對方的應變處理都讓他徹底改觀。

「只限定哲也你。」看著充滿笑意的藍眸中有自己的倒影,赤司征十郎滿意的道岀回應。

「欸?」黑子哲也聽到對方對自己的稱呼不再是黑子或者醫生,原本攢緊披在自己身上大衣的手霎時鬆開,披在他身上的大衣順著他光滑的肩膀線條緩緩滑落。

「很排斥我這樣叫你嗎?」赤司征十郎手腳迅速的替對方拉好大衣以免對方走光。

就在剛剛赤司征十郎不小心瞄到對方的鎖骨,白皙且光滑的鎖骨,他差點有失自己應有的態度。雖然嘴上、手上皆是圍繞在別的事物上,但是腦海卻是定在那不小心露出來的鎖骨上,揮之不去。

 

好想在上面留下痕跡啊。

 

「不會排斥,我算是蠻高興的,感覺是我們關係友好的證明。」不知道對方腦海裡的各種活躍行動,黑子哲也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回應。

「友好?也算是,話說我可是第一次願意讓身為人類的你踏入我的範圍裡,哲也,我可以信任你嗎?」

細雪零星的飄落下來,天空不知道何時已高掛明月,身影沾滿月光的赤司征十郎口吻平淡的說道,黑子哲也有種對方落寞的錯覺,霎時他不自主的脫口回答,「赤司君,你可以不信任全世界的人事物,但是只要你有任何一絲的意願,我會不顧一切的站在你身旁。」

話一落,黑子哲也驚覺自己的草率,他低頭懊惱的反省,畢竟這世代的背景下諾言根本是縹緲的夢語。

正當黑子哲也懊惱之際,他落入一個強而有力的懷抱裡,額上意外留下淡淡的一吻,黑子哲也歪頭一想這是對方答謝自己的方式吧?

良久,發現對方只是緊抱自己的黑子哲也自然把頭掛在對方肩上,他回抱著對方,這一刻他選擇閉上雙眼沉浸在短暫的夢裡,因為這個懷抱很溫暖。

赤司征十郎感覺自己懷裡的人很安分的待著,他滿意的下巴扣在對方髮窩上,然而眼前卻浮現養母的身影。

征十郎,妖怪有了情感之後不會多了弱點,而是多了要讓自己更強大的理由,所以你不要去害怕敞開心扉,好嗎?

母親我終於遇見願意敞開心扉的對象了,但是卻是跟您一樣是一名生命短暫的人類。

我還要繼續讓步更多嗎?

赤司征十郎下意識施加擁抱對方的力道,他還無法確定自己的心是否要完整的遞上,因為對方很快就會到盡頭,到時候自己又是寂寞一人。

月光下的兩人儘管內心有其他糾結的思緒,但是他們卻依然眷戀著現況,任憑自己的體溫與對方相互交流,直到抱著一堆木柴回來的黃瀨涼太大聲嚷嚷才分開。

 

※※※

 

「小征,不知道到底去哪裡了?」一手搭著下巴的黑髮人,傷腦筋的嘟嚷。

自家首領失蹤已有一個月左右,原本他以為是大雪阻斷了回府的時間,但下大雪也不過才三四天左右,理當十幾天就會回來,然而一等卻長達一個月的時間,讓他不由得著急的出外尋找。

 

小征應該不會負傷在哪休養的人吧?應該也不會是被綁架的那個人吧?他可是獲勝如同呼吸一樣簡單的男人耶!可是說不過去他可以失蹤這麼久啊?難道他迷路了?

 

「玲央姐,赤司司應該是發現好玩的地方待到忘記啦!」在黑髮人糾結為什麼自家首領失蹤那麼久時,蹲在樹上的人張著貓眼回答,他現在也好想待在好玩的地方,不想一天到晚出任務。

「小太郎,小征才不像你!」聽到對方奇特的發言,黑髮人深感頭疼的摸上頭,然而從某些角度來看,對方意外道岀了事實,只是目前的他們不知道而已。

「除了玩之外,實在很難想到為什麼不見那麼久。」他喪氣的鼓起臉頰回。

「聽說那個村子有出現赤髮妖怪的傳聞,或許就是赤司司的訊息。」一個壯碩的男子一邊啃著手中的飯團一邊說著剛剛蒐集到的情報。

「那就往那個村子岀發。」一聽見可靠的消息,黑髮人瞬間精神大振的舉起手指揮。

「是!」

三人敞開步伐便往有妖怪傳聞的村子岀發。

「赤司君。」黑子哲也看著一臉露岀沉悶表情的人,無奈的喊著對方。

「你想燙死我嗎?哲也。」赤司征十郎挑起眉,手指敲著桌面表示自己的不滿,在他面前是一碗裝著冒著白煙的藥湯,原本對方遞上湯藥是要喝下肚的,誰知道手指一碰上碗面就知道湯藥有多燙,他便垮下臉開始兩人僵持的局面。

「赤司君,可以自己吹涼。」黑子哲也依然板著臉絕不妥協。

「照顧好傷患不是你的職責嗎?」赤司征十郎雙手抱胸,異色瞳閃爍著異樣光芒。

「你已經康復了。」黑子哲也打算等會開始整理藥草不理會這個任性的妖怪君,再者等等藥湯涼了對方自然就會喝,根本不需要他幫他吹涼餵他。

這個人是小孩子嗎?明明是已經活了好幾十年的妖怪。看見對方瞇著雙眼看著自己的黑子哲也默默在心中吐槽對方的任性。既然對方像小孩子在那耍任性,那他打算用忽略的方式來處理,這招處理方式在村子裡的小孩身上可受用無窮。

然而,赤司征十郎看對方面無表情的忽略自己的警告,他不滿的別頭,那一別頭的瞬間自己才恍然察覺自己在做什麼,自從後母過世後,他從未做這般幼稚的事情,莫非自己把這個人同化了嗎?

 

不該再讓步那麼多。

 

恢復原本冷靜模樣的赤司征十郎雙手握上碗面,果斷忽略那冒著白煙的湯藥,一口飲盡。

「噗──。」灼熱的液體在舌上打轉,刺痛的感覺迎面而來,赤司征十郎不再顧及自我形象把湯藥吐出來。

「真是的,怕燙就要吹涼啊。」黑子哲也壓根沒想到這人居然可以幼稚成這樣,他舉起衣袖替對方擦掉嘴角的湯藥。

「還不都是哲也你害的。」赤司征十郎瞇起雙眼毫不考慮怪罪對方,如果對方願意餵自己喝湯藥,他的舌頭就不會被燙。

「那允許我鄭重的向您道歉。」對方滿臉寫著都是你害的表情,黑子哲也表示自己無力吐槽,只好選擇讓步的黑子哲也起身再把陶鍋剩下的湯藥舀進碗裡,一手捧起碗另一手取起湯匙舀起一口量的湯藥,送至自己唇邊緩緩吹涼,等確定湯匙上的湯藥白煙有減少的跡象後,小心的送至對方唇邊。

「一開始這樣不就好了。」赤司征十郎勾起得逞的笑,毫不客氣的喝下遞過來的湯藥。

「嗯。」黑子哲也面無表情的應和一聲,便再重複相同動作餵對方。

「下次用唇好了,哲也。」彷彿想到什麼的赤司征十郎一臉無害的笑語。

「請允許我鄭重的拒絕您,用唇餵藥治療的效果會降低。」黑子哲也表情毫無變化的拒絕對方。

「那要不要現在先試試看?我們看治療的效果是否會降低?」

赤司征十郎握上對方拿已承載湯藥的湯匙作勢要塞進對方口中,此刻碰的一聲,屋子的門應聲倒下。

「赤司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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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芷睿(薰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