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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沾上灰朦的顏色,空氣中盡是陰沉壓抑的味道,心情總隨著天氣而沉重,黑子哲也看著天空越來越黑的天空突然覺得下雨沒什麼不好,畢竟下了雨後的天空彷彿釋放了沉悶,心情上反而較痛快。

他們站在墓碑前開始一連串祭拜儀式,善於觀察的黑子哲也發現墓碑歷經百年的風雨洗禮依然是完整,甚至是沒有長年時間停留的痕跡。

在黑子哲也張著疑惑的藍眸下,站在一旁的實渆玲央小聲解釋,「這是老爺,也就是小征的父親每隔幾十年都會命令部下替鈴子夫人的墓碑更換成新的,墓碑上的字還是老爺親筆寫的。」

「他們感情深切呢。」黑子哲也看著墓碑上的赤司鈴子四個字深受感動。

「因為鈴子夫人是個值得的人類。」原本以為根武谷永吉是個豪邁的妖怪,對待情感會是大剌剌的,卻在訴說這句話中流出他的真性情,充滿懷念一個人的情感。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宅府留小征在這裡就好。」看著自家首領站在墓碑前的背影,實渆玲央一手推著根武谷永吉另一手拎著葉山小太郎準備離開,而黑子哲也打算跟著他們一同離開,讓赤司征十郎一人留著這裡悼念養母。

「哲也,留下。」黑子哲也一轉身踏出第一步路,赤司征十郎精準的開口攔下對方。

「那小哲你就留下吧,我們先走囉!」實渆玲央明白自家首領意思的也要黑子哲也留下。

「你還好吧?赤司君。」看著實渆玲央離開之後,黑子哲也才轉身看著依然站在墓碑前的赤司征十郎的背影。

這個孤單的背影越來越有跟站在荻原成浩墓碑前的自己有種重疊的錯覺。

「人類生命真的很短暫又自私,一結束總讓活著人留下傷痛,而自己卻瀟灑的離開,這樣的人類能夠相信嗎?」赤司征十郎摸著墓碑上的字跡,語氣中充斥著淡漠,周圍散發著淡淡的寒氣。

「是呢,我無法反駁,但是,我要替離開的人澄清一下,他們並未只留下傷痛,他們也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我想鈴子夫人就留下她一生的溫柔給赤司君。」黑子哲也不畏懼赤司征十郎散發岀怎樣的氣場依然選擇緩緩走到他身旁。

「哲也。」

「赤司君的溫柔應該就是受到鈴子夫人的影響吧?所以才會有出手拯救了次郎以及替我披上外衣等等溫柔的行為,我想我會很感謝鈴子夫人教育了這樣的你,讓鈴子夫人的溫柔延續下去。」

「哲也的感性告白真讓人招架不住啊。」雖然赤司征十郎有預感對方會說出感性的話語,但是他卻沒想到對方的感性如此具有殺傷力。

 

或許就是因為自己對他敞開心扉,要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托付給他,所以對他感性的言詞才如此沒有抵抗力。

 

「吶,哲也,你會一直站在我身旁嗎?」

陰沉難抑的灰朦下,細雨漫天,眼前訴說的人以及所有風景都蒙上一層簾幕,讓人毫不真實。

黑子哲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對方,尤其對於承諾二字更是無法回答,他無法給於對方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對方露岀的表情讓他不能不回應對方。

 

黑子,我們要一直這樣下去喔!

荻原君──

 

黑子哲也腦海浮現了攸關荻原成浩的一切以及戰火的無情,糾結的心情更是讓他無法言語。

見狀,赤司征十郎雙眼一暗,伸出雙手緊緊把對方擁進懷裡,原本的細雨逐漸轉為大雨,因為一個擁抱而靠在赤司征十郎胸膛上的黑子哲也深感到不可思議,大雨的聲音如此的大,他卻清晰能聽見對方心跳的聲音,沉穩有力的跳動著。

抬頭對上對方的異色瞳,黑子哲也總覺得自己被那金色瞳孔深深迷惑,順著對方的迷惑,緩緩道,「即使我生命短暫、即使你仍不相信全世界,我都會不顧一切站在你身旁。」

話一落,黑子哲也才發現自己又再度說了相同的話語,來不及另外解釋的他下巴就被對方強勢抬起,唇被另一唇覆上,有些冰冷的雨水遮掩不了對方的氣息,意識到發展開始要到無法收拾地步的黑子哲也有些慌亂推開對方,對方卻毫不客氣的舌頭探入他的口腔內攪亂,口腔內空氣越來越稀薄的黑子哲也下意識咬下對方的舌,口腔內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嘖。」不得已放過對方的赤司征十郎抿抿唇,血腥味的刺激感以及對方軟唇的觸感都讓他意猶未盡,但是對方的抵抗讓他不得不制止住自己的行徑。

嘖,時機尚未成熟。

「請允許我鄭重的向您道歉,但是,赤司君,請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以朋友身分的待在你身旁。」雨水順著髮絲流進他的眼眸中,刺痛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眨眼、流淚。

「呵,也可以,但是我想之後一定會是我想的那種身分站在我身邊,因為我是絕對的。」看見對方微腫的紅唇,赤司征十郎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現在他閃爍的金瞳中除了寫滿得意之外還添上了幾分自信,一切都會在他掌握之中。

「赤司君,有些事情不會總是如自己所願的。」雨水帶來的寒冷讓黑子哲也身子忍不住顫抖。

「時間會證明一切,我說的一切都是最正確的。」赤司征十郎把外衣蓋到黑子哲也頭上,雙手橫抱對方開始往自家宅府走去。

「赤司君高傲的讓人討厭。」感受到從對方傳來的體溫,黑子哲也看著對方的側臉有些悶哼的回應。

但是這種高傲卻也不讓人討厭,假如能夠從虛緲的夢醒過來現實仍然跟夢一樣的話,也許可以再嘗試一次。

「呵,你會喜歡的。」收緊抱著對方的力道,赤司征十郎毫不在意對方的回答。

 

※※※

 

剛從赤司征十郎震撼話語中清醒過來的黑子哲也別頭聽著雨水拍打窗櫺的聲響,眼前依然停留在在那一幕血流成河的回憶中。

 

是否是我對一直這二字太沒勇氣了嗎?

 

黑子哲也有些喪氣的把自己的頭埋進雙腿間,溼透的身子讓他忍不住再度打冷顫。

「哲也,需要我幫你換衣服嗎?我可是很樂意。」已經換下一身溼透衣物的赤司征十郎把毛巾蓋上對方的頭用力擦乾對方的髮絲。

「可以啊,麻煩...不對,請讓我自己來就行了。」依然在回憶狀態的黑子哲也順口就答應對方,因為對方雙眼閃過一絲狡猾伸手摸上他的衣服,所以才意識到危機趕緊拒絕對方。

「真可惜呢。」雖然動不到對方的衣物,但是擦拭對方的髮絲仍然能夠滿足他某種遐想的慾望。

「不過很謝謝赤司君幫我擦乾頭髮。」黑子哲也因為對方擦拭髮絲的力道恰當好處,有些舒服的要瞇上雙眼。

「那你就一直待我身邊。」

「赤司君,這話題還要繼續嗎?」一聽到關鍵詞黑子哲也沉下臉問。

「看來哲也很排斥呢?」感覺到對方別樣思緒的赤司征十郎依然選擇持續挑戰對方底限。

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解開對方內心的糾結,他就能更加接近對方,更能取代對方心中的那個人的地位。

「畢竟我們處在亂世,一直以及永遠都是個虛無縹緲的夢。」

「那就讓夢成真不就好了。」

「欸?」聽到對方充滿自信的回答,黑子哲也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著對方。

「一直以及永遠對我而言是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但是要有點意義的存在才有價值,我替你讓永恆的夢成真,那你讓我有意義的存在價值,如何?」赤司征十郎牽起對方的手一派認真的回答。

「一個互相幫助的交易?」黑子哲也有些懷疑的說。

「很划算的交易吧。」赤司征十郎滿意自己丟下的餌如願鉤上一條單純的魚,一條巴不得吃掉的魚。

「感覺好像沒有損失。」略思索一會,黑子哲也認同這項交易。

看著露岀黑子哲也認同這項交易的表情,赤司征十郎邪魅的一笑把對方的手牽到自己唇邊,留下一吻。

「你做什麼?」看著對方在自己手上留下一吻,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回自己的手。

「這是我們這族妖怪交易的約定方式。」赤司征十郎聳聳肩表示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原來如此,那我也要入境隨俗嗎?吻手指什麼的。」

「可以啊,哲也很有誠意呢。」看著對方一臉天然又認真的表情牽起他的手留下很淡的吻,赤司征十郎表示他現在就想把對方關到只有他可以碰觸的地方。

「玲央姐,我們什麼時候有這種約定方式?」躲在門縫內偷看他們的其一人葉山小太郎張著貓眼表示疑惑。

「小太郎,別問太多。」一眼就看出這是自家首領偷吃豆腐手法的實渆玲央表示選擇沉默是最好的選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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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芷睿(薰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